第二十三章 站稳脚跟
今天有了王奶奶和胖婶几人的帮忙，虽然需要处理的食材和准备工作比昨天的多出了小一半，但许镜清出摊的时间却比昨天早了一小时。
昨天收摊时隔壁的凉皮摊林二告诉她附近几个工厂的下班时间有错峰，让她下次早点来能赶上第一波人流。
“小许，你来啦。”
林二热情招呼，见许镜清吃力的端汤桶，还主动上前搭把手帮她扛上了餐车。
“谢谢林哥。”
对面卖糖粥的老夫妻也笑呵呵地招呼，“小姑娘，今天准备的比昨天多了啊。”
他们说着一口当地土话，满是皱纹的脸上有着淳朴的笑容。
“是啊，今天稍微多准备了一些，试试能不能都卖完。”
许镜清也报以微笑。
老夫妻中的老奶奶相对善谈一些，闻言就道：“你那面香得来哟，怎么会卖不掉？我看是不够卖！”
说完就笑了起来。
在欢乐轻松的气氛中，许镜清将汤桶和浇头放在灶台上用慢慢用小火温着，面团被摆在不锈钢桌案上，铁锅加水，碗筷叠好，口罩袖套发罩全副武装，一切就绪。
时间差不多到五点三刻，距离这最近的工厂已打开厂门，年轻的工人们经历了一天的劳碌后饥肠辘辘，夜市飘出来的油香味让他们加快了脚步。
罗涛是外地来虞城的一名打工人，他不玩游戏不爱看小说也不喜欢追着工厂里的年轻姑娘们，唯一的爱好就是每天去夜市吃一顿。
他照例一下班就直奔夜市，这个夜市小吃种类繁多，光卖豆腐制品的就有三家，什么铁板煎豆腐，油炸臭豆腐还有虞城本地的豆腐脑。
在这打工的小半年内，他已摸清了这个夜市上的各个摊位，对哪家好吃哪家不好吃可谓是了若指掌。
今晚他打算去吃夜市中心黄金地带的那家鱿鱼卷饼，铁板上煎过的鱿鱼板，鱿鱼须，鱿鱼尾，刷上厚厚一层酱，撒上辣椒面，再用面饼皮一包，一口下去满嘴的酱香味鱿鱼，十分满足。
由于口味好，这家占据了夜市中心黄金位置的卷饼店生意火爆，每天都排长队。
罗涛冲地飞快，但到的时候前面已经有七八个人了，每人都和他一样要帮人带上两到三个，等起来最起码半个小时。
“唉，看来下次要再跑快点。”罗涛叹气。
他好饿啊，等会要不要多点两串鱿鱼须呢？但这样就要超标了，一个包了两串鱿鱼板两串鱿鱼须的卷饼要二十块以上了。
正排着队思考等下要吃几串鱿鱼的罗涛鼻尖忽然动了动。
嗯？他好像闻到了羊汤的味道。
夜市上有家卖羊杂粉丝汤的，但不是这个味。那家调料特别重，一点羊本身的鲜味都没。
作为徐市人，他吃羊很挑的，根本看不上那家。
但这味道—
他又动了动鼻子尖，他以从小刻在骨子里的羊肉基因发誓，这羊汤绝对纯正，没有任何科技与狠活。
等等！他好像还闻到了羊肉炖萝卜的味道！
罗涛快要站不住了，要不是还要帮人带饭，他早就拔腿去找散发出这香味的店了。
在这勾人的味道下，排队的时间变得更加煎熬。轮到罗涛的时候他飞快的报了三个室友要带的卷饼配料和咸辣口味，付完钱对老板了句等下来拿，还不等老板反应，人已不见了。
这会其他工厂也下工了，夜市的人开始多了起来。
陈小小拉着她的室友们，一路上将昨天吃的面店夸的天花乱坠。
玲玲被她说的口齿生津，“快走快走，我们去试试看是不是和小小说的一样好吃。”
另外两个则有点怀疑。
昨天小小身上的味道确实香，但有些吃食闻着香吃着无味，比如泡面。
所以会不会是她饿久了吃啥都觉得是美食？
而且真有这么好的手艺来夜市摆什么摊，去开个面店也不会缺生意。
一行人到的时候，罗涛已经凭借着他的嗅觉成功摸到了许镜清的摊位上。
这是一个新摊位，这字有点老旧，但吃食车擦得蹭亮，车顶横幅招牌很简单，就“面条”两个字。
“老板，你这卖羊肉面？”罗涛问正站在车后揉面切面的老板。
许镜清抬头，揭开了保温着的浇头上的盖子，“有红汤羊肉面和清汤笋肉面，你要哪种？”
罗涛毫不犹豫的选了红汤羊肉面，“打包带走。”
他没忘记宿舍里还有三头嗷嗷待哺的饿狼。
许镜清刚拿出两个打包盒，一个加汤一个装面和浇头，陈小小几人也赶到了。
“美女老板，我又来啦~”
对于能做出如此美味食物的人，陈小小的嘴巴十分甜。
“美女老板，红汤白汤各两碗在这吃。”
不等许镜清回应她就飞快点好了单，然后自发的拿出小摊旁边的塑料凳子一个一个拆出来摆好。
一边摆她还一边招呼，“玲玲，余姐，小幺你们快坐。”
今天许镜清在人流量上来之前提前切好了面，只要人一来就可以下锅。
陈小小几人没等太久，四碗面就好了。守在摊位旁的陈小小不许镜清送过来，看到面出锅就主动揽下来活。
“来来来，快尝尝！”
玲玲几人在高汤出锅的时候也坐不住了，本就鲜香的味道一下子暴涨几倍，她们都自觉跑去拿自己的面。
“稀里呼噜。”
一向很注重形象的余姐顾不得吃相，拿到筷子后就撩起一筷子，嗦起面来。
“这面，够劲！”
小幺吃得头也不抬，说话的时候嘴里还在咀嚼，作为陕省人，她一向觉得这南方的面差点意思，今天竟然吃到了不输自己老家老字号面馆的面。
至于玲玲，口味一像清淡，在吃完自己的清汤笋肉面后，她的眼睛不由自主的飘向了陈小小的红汤面。
“小小，让我尝一口你的。”
陈小小护着自己的面，“不行不行。”
“你不是在减肥吗？我帮你。”玲玲诱哄。
“我觉得吃完这碗面再减也不是不可以。”陈小小抵抗。
其实许镜清给的份量很足，女孩子一人吃一份绝对顶饱，只不过玲玲被那羊肉味给勾住了，所以才会想要尝一口。
“这家面太赞了，我们明天再来吃吧。”
余姐放下碗，满足的叹了口气。
她的这个提议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认可。
“好！”
陈建民今提着两个塑料饭盒，急匆匆地往外赶。
同车间的老顾见状打趣，“老陈啊，你这么急是去捡钱吗？”
陈建民笑着道：“比捡钱还重要，我昨天在夜市吃到了一碗面，吃完后回家竟然混身发热，舒坦极了。”
老顾听后奇了，“哦？真那么神？那你带我去瞧瞧。”
“那当然，我家美静吃了后也说胃都舒服了，所以今天我要去打包两份回去！”
陈建民打算打包一份今晚父女两人分了吃，剩下一份明天让女儿带去店里吃。
老顾听后十分心动，他老婆一到冬天就畏寒，到这四月天了也不见好。
“那我也去给我家老太婆买一份。”
这边罗涛带着打包的三份卷饼和一碗汤面回到宿舍，几个小伙子“嗷嗷”着扑过来拿走他手里的食物。
“老罗，谢了啊，我把钱转你手机上了，记得收啊。”
一个卷毛迫不及待地打开卷饼袋子，“啊呜”一大口咬了下去，然后满足的迷上眼，“太香了。”
而另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的男子则望向罗涛，“老罗，你吃的什么？”
他记得老罗最爱这家鱿鱼卷饼了，今天怎么没有买。
罗涛沉浸式开盒，刚刚站着等打包的时候他就后悔了，应该在那吃的。
他一路提着羊肉面，整个人痛并快乐着。快乐的是这味道闻着真绝，痛也是因为这么香的东西不能马上吃到嘴。
此刻他的眼中满是烧得入味的红烧羊肉和大块萝卜，那铺满了整个面上的浇头份量十足，将羊汤浇入，本就浓郁的白汤遇到红烧羊肉的卤子，瞬间变成了一碗红汤面。
“我去！老罗，你今天大出血啊，这碗面要二十多吧。”
黑框眼镜男的喊声没喊醒老罗，倒是把其余几个人都喊来围观了。
当罗涛拌好面吃下一口的时候，众人瞬间觉得手里的卷饼不香了。
“老罗，给我吃一口肉呗。”卷毛舔着舌头道。
“老罗，我只要一口面就行。”黑框眼镜男道。
“老罗，罗哥，我只要一口汤。”瘦猴哀求。
“想也别想。”罗涛护着自己的面，不让上蹿下跳的几人偷袭。
最后被烦怕了，连忙喊：“面就在门口夜市最里面凉皮隔壁那家买的，只要十五块钱一碗。”
几人见蹭不到一口吃的，听到只要十五块一碗。
“嗷”一声出来，争先恐后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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