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九章 下辈子,争取做个人
东瀛这边行政区域划分很嘚,县比市大,相当于省,弹丸之地,居然划分了整整43个县,也是大无语了。稉
山口县,长门市是个很小的城市,站在码头的高点,基本上也就一目了然了,简单概括一下,又穷又破。
原来这个地方经济还行,比邻高丽,是最前沿外贸港口,但是高丽和东瀛是世仇,而且高丽现在已经穷得裤子都快穿不上了。
不得不靠着给米国老大在南边的雨林之中干苦力,才筹到救济款来振兴经济,所以两地贸易就变成了一句空话。
九菊一门的总部位于京都附近的一座叫曼陀罗的小山上,近邻天台宗的三千院,好在上门市虽然残破,但是也有火车可以直通京都。
“吱~”
杜蔚国才刚刚走出港口,都没来得及仔细观察一下四周的情形,一台老款的黑色皇冠轿车,猛地一个急刹车,停在了他的身边。
杜蔚国的眉头一皱,眼睛也不由自主的眯了起来,车门推开,一个眼神呆滞,西装革履中年人麻利的从驾驶室走了下来。稉
朝着他深深鞠了一躬,语气无比恭敬:
“お客様、お乗りください!”
杜蔚国懵了,他特么哪会日语啊,他正一头雾水的时候。
“你不是说要吃刺身吗?快点上车。”
大狐狸的声音,从旅行包里传了出来,杜蔚国顿时脸色漆黑,眼皮子直跳,我尼玛!不就一顿饭没吃,至于这么急不可耐吗?
长门城内,最繁华的街道,有一座叫樱兰居酒屋的二层小楼,这里是当地最奢华也最昂贵的刺身酒家。
樱兰居酒屋的一间包房之中,餐桌上已经堆了几十个空盘子,桌上还有几盘生鱼片,三文鱼,银带鲱,真鲷,鰤鱼,樱鳟,真鲈……稉
但凡是东瀛岛最顶的生鱼片,基本上一样不拉,不仅如此,桌上还摆着几瓶已经喝光的当地最有名的獭祭清酒。
大狐狸简直是爱死刺身这种食物了,切好的鱼肉,一片片整齐的摆在盘子里,它可以利用自己灵活的小爪子,非常优雅且迅速的进食。
鱼肉鲜嫩无比,佐以清酒,回味无穷,让它欲罢不能。
杜蔚国早就通过两碗金枪鱼鲟鱼子拌饭填饱了肚子,此时,他正叼着一根烟卷,没好气的瞥着正在吃鱼喝酒的大狐狸。
“胡大,你快点吃,咱们这又不是最后一顿,办完正事之后,咱们再消停的吃喝呗?”
此时,大狐狸勾起一块三文鱼甩进嘴里,又用两只秀气的小爪子,抱起雪白的清酒瓶,痛痛快快的喝了一大口,美美的咂了一下嘴。
“杜大,你催什么催啊?如此珍馐绝味,需要细细品尝,今朝有酒今朝醉,你不要絮絮叨叨,大煞风景!”稉
一听这话,杜蔚国顿时被气的额头青筋都爆出来了,丫的,这大狐狸贼贪杯,这是又特么上劲了。
杜蔚国抬手看了一眼手表,都快下午2点了,眉头一皱,伸手就把大狐狸抱着的清酒瓶子给夺了过来,语气低沉:
“行了,差不多了,咱们得去赶火车了。”
“把酒还给我!”
大狐狸炸毛了,腾身而起,如同一片红云一样,猛的朝着杜蔚国飞了过来,锋利的爪子居然伸了出来,寒光闪烁,格外渗人。
“嗖!”
杜蔚国的眉头一皱,大狐狸最近跟他混熟了,愈发放肆,连一点敬畏之心都没有了,也是时候给她紧一紧皮子了。稉
九幽梭如同一条灵蛇一样,黑光一闪,间不容发的卷住了大狐狸的身子,它顿时惨叫一声,如同粽子似得,翻倒在餐桌上。
大狐狸的身体微微颤抖,脸上露出非常痛苦的表情,酒瞬间就醒了,不过它却非常硬气,语气愤慨:
“杜蔚国,你居然拿这恶毒玩意捆我,你不是说咱们是同伴吗?这就是你对待同伴的方式?”
杜蔚国表情阴沉,语气冷硬:
“胡大,亏你还有脸恶人先告状,你刚才喝晕了,朝我的咽喉伸了爪子!你不是说,以后不喝大酒了吗?”
大狐狸理亏,有些羞愧,不过咬牙硬犟:“我,我,你不是说我可以尽情的喝酒~
杜蔚国的语气凛冽:稉
“没错,我是说过,可是也得分个时候吧?咱们现在身在敌营,大战在即,你还喝得酩酊大醉,敌我不分!”
“我,我~”
大狐狸理屈词穷,面露羞愧之色,杜蔚国也见好就收,伸手解开了它身上的九幽锁,语气也变得温和起来:
“胡大,我不反对你抽烟喝酒,尽情享受,可是咱们来东瀛不光是来赏花游玩的,除掉强敌之前,总要保持最起码的警惕之心吧。”
大狐狸吃了大亏,浑身酸麻,心里还是有点委屈,语气闷闷的:
“你之前不是说这群东瀛的魑魅魍魉,都是跳梁小丑,根本就不足为惧吗?”
杜蔚国没好气的拍了拍大狐狸的脑袋:稉
“外行了不是?这就叫战略上藐视,战术上重视!”
“杜大,你还打我,疼死了!”
大狐狸憋屈无比,打又打不过,说又说不赢,只能呲牙咧嘴,半真半假的大声抱怨。
有一点必须要承认,东瀛本岛当下的铁路干线建设确实非常到位,四通八达的。
在眼下这个时代,才1967年,就已经开通了真正意义上的高速铁路,从东京到大阪的新干线,时速200公里每小时。
可惜,杜蔚国登陆的地方在东瀛本岛的西端,坐不到新干线,只能走山阴本线搭乘普通的列车,大概需要整整12个小时,才能到达京都。
列车上的旅客并不多,杜蔚国的位置还是最后一节车厢,最里边靠窗的位置,更是旅客寥寥。稉
自家事自家知,九菊一门的那些专门摆弄尸体的狗杂碎,虽然战斗力不堪一击,但是他们却有一项非常牛皮的本事。
他们好像可以随时定位杜蔚国的位置,之前在港岛,在暹罗,这些阴魂不散的家伙,都曾非常精准的追杀到了杜蔚国的眼前。
眼下,杜蔚国这特么都已经杀到人家的家门口,这群诡异的死灵法师自然早就已经获知了杜蔚国的位置。
估计此时此刻,曼陀罗山的九菊一门本部,现在早就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坐等杜蔚国一头撞过去了。
当然,途中的时候,这些家伙,也很有可能会派出人手来截杀杜蔚国,毕竟这可是他们的老巢附近。
远离人群,到时候真的厮杀起来,也不至于误伤无辜,杜蔚国虽然杀人盈野,两手沾满了血渍。
不过一直到现在,他依然恪守着一个非常朴素的底线,不会伤害无辜民众,哪怕是东瀛人。稉
杜蔚国望着拉开车窗,迎着风,眼神幽远的遥望着窗外郁郁葱葱的绿色,陷入了沉思。
通过大狐狸的搜索之前那个九菊一门的紫色半臂女忍者的记忆,杜蔚国已经大致了解了九菊一门的情况。
九菊一门,门主之下,分成6个庭,刑庭,忍庭,出庭,内事庭,外事庭,供奉庭。
其中规模最大,作战人数最多的就是忍堂,也就紫衣半臂女忍者所在的那个堂。
忍庭的单体战斗力并不是九菊一门当中最强的,但是人多势众,使用群狼战术。
忍庭一共有紫色半臂,堂主级别的高级忍者6名,黑衣忍者200左右,这个忍庭,在素攀的时候,中坚力量被杜蔚国凭借一己之力给彻底打残了!
最早,杜蔚国在港岛弄死的那个拥有九幽梭的东瀛娘们,是门主的第四任妻子,大泷梦美,她也是外事堂的堂主,专门负责商业运营。稉
至于那个看起来傻乎乎的,有些中二,身披铁甲的鬼冢桑木,是九菊一门的前任刑堂堂主。
九菊一门,战斗力最强的,除了门主之外,就是供奉庭了,这个供奉庭供奉都是阴阳师,也就是外援了。
在素攀酒店,打伤大狐狸,被心灵屏障反噬嗝屁朝凉的重田武藏,就是供奉庭的首席供奉。
这个九菊一门,也算的上是源远流长了,早在东瀛的战国时代,也就是咱们华夏的明代就已经创立了,历经几百年,屹立不倒!
这还不到一年时间,杜蔚国仅凭一己之力,就重创了九菊一门四个最能打的庭,基本打残了九菊一门。
剩下的两个庭,内事庭是管理钱财和物产的后勤机构,出庭则是培养新人和后续力量的,基本上全是菜鸟。
至于九菊一门的门主,香川昭二,号称战力最强,可是,他已经十几年都没有离开过本部,甚至连山门都出过,自然也没人见过他出手。稉
此时,一股凉风,通过敞开的车窗吹了进来,杜蔚国收回了思绪,掏出烟盒,点了一支烟,长长的吐出了烟气。
说实话,杜蔚国也不知道眼下东瀛的列车上,是否允许抽烟,不过他可是煞神,这次更是相当于明火执仗的来东瀛岛杀人的,哪里还会循规蹈矩的守秩序。
“我的呢?”
大狐狸把脑袋从旅行包伸出来,白了杜蔚国一眼,语气不忿,杜蔚国撇了撇嘴,直接把嘴里这根塞进了它的嘴里。
大狐狸也没嫌弃,悠悠的抽了一口,语气揶揄:
“杜大,我闻到了一股子难闻的臭味,距离很近,应该是九菊一门那些半人半尸的家伙,你的闲暇时光,恐怕是已经到头了。”
杜蔚国眯了一下眼睛,无奈的撇了撇嘴:“唉,树欲静而风不止,够不够时间让我抽根烟?”稉
大狐狸轻笑,语气也很平静:“呵!那应该是可以的。”
杜蔚国又抽出一根烟,点燃之后,语气非常平淡:
“胡大,帮个小忙,把这节车厢清个场,我可不想在平民面前显圣,再说了,吓得人家也不好啊!”
一听这话,大狐狸的脸上露出一抹难掩的笑意,随即,它的暗红色打眼睛轻轻的眨了眨。
车厢里,本来就为数不多几个普通旅客,纷纷起身,非常有序的离开了这节车厢。
“嘘~厉害!胡大,话说你一次到底可以催眠多少人啊?是有催眠范围的限制,还是人数的上限?”
车厢里很快就只剩杜蔚国一个人了,他的剑眉一挑,非常满意,由衷的赞叹了一声。稉
火红色的大狐狸猛地从旅行包之中窜到了桌子上,满脸得意,语气傲娇:
“百米之内,百人之内,来了!”
杜蔚国笑呵呵把烟头碾灭,弹出窗外,顺手撸了大狐狸一把,用蹩脚的粤语夸赞到:
“哇!胡大仙姑,你好劲啊!”
此时,这节车厢的门,突然被人推开了,鱼贯走进来几个大概14,5岁的年轻女孩。
这几个女孩的脸蛋都还算漂亮,皮肤雪白,身材娇小,眼神灵动,青春洋溢。
而且她们还都穿着统一的校服着装,上身是白色海军翻领衬衫,下身是深蓝色的裙子。稉
她们的裙子都不算长,露出一截白生生的如同莲藕一样的大腿,多少有点晃眼。
杜蔚国皱了皱眉头,没有第一时间发起攻击,而是低声嘟囔道:
“这该死的九菊一门,这特么到底是啥路数啊?主动求和?美人计?还是制服诱惑啊?胡大,这些女孩到底是人,还是半人半尸?”
大狐狸的声音非常凛冽:
“哼,杜大,你这个浪荡子,一看见漂亮女孩就心软,她们都是一群半人半尸。
体内一半以上的血,都已经换成了尸血,根本感觉不到疼痛,无知且无畏。”
此时,这些女孩已经走到了距离杜蔚国大概5,6米的距离,笑容洋溢,热情且妩媚。稉
“真没救了?”
杜蔚国还不死心,又问了一句,大狐狸没好气的别过了头,不再说话了。
此时,走在最前面的一个女孩,也是最漂亮的一个,已经走到了距离杜蔚国不足4米之内。
这个女孩欠身鞠躬,声音清脆妩媚,如同银铃似的:
“先生,您好,我叫美智子,我是~噗~”
她说的是略带口音的中文,语气谦恭,不过还没等她说完,一颗子弹就猛地钻进了她的额头。
“噗噗噗~”稉
沉闷的枪声如同雨打芭蕉一样,她身后的几个年轻女孩连一个字都没出口,就已经倒在了地上。
杜蔚国稳稳的坐在椅子上,慢慢的收起手枪,语气淡淡的:
“你们这辈子走了弯路,还是早点重新投胎吧,下辈子,争取做个人。”
与此同时,京都三千寺附近的曼陀罗上,九菊一门本部,一间清雅的禅室之中。
那个须发皆白,如同雄狮一样的老人,正闭着眼睛,安静的盘坐在一幅灿烂菊花图的下面,面前的铜炉当中,还燃着一支黑色的细香。
他就是九菊一门的当代门主,十几年没有跨出山门,深不可测的香川昭二。
“门主。”稉
此时,禅室的外面响起一声苍老的声音,香川昭二猛地睁开了眼睛,精光四射,他的语气非常低沉:
“进来。”
房门被推开,一个身材佝偻,面容丑陋的半大老头,缓步走了进来,恭敬的跪在在老人的面前,非常规矩的参拜了一下。
香川昭二语气沉稳:
“白鸟,说吧。”
白鸟跪的非常端正,声音恭敬:
“是,门主,出庭派遣的几个年轻女人,都已经失败了。”稉
香川昭二面色非常平静,语气也是毫无波澜:“嗯,她们总共坚持了多久?”
白鸟的语气略微有些波动:
“一瞬,由于时间太短,无法具体衡量时间,应该不会超过2秒。”
香川昭二点了点头,语气依然非常平静:“好,白鸟,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白鸟的脸色有些挣扎,但是也不敢多言,只能再次拜了一下,慢慢的退出了禅室,过了一会,香川昭二缓缓的站了起来。
“呵呵呵,正好这具身体已经撑不住了,也不知道这个厉害的年轻人,到底能撑多久,终于来了,还真是期待啊!”
香川昭二的脸突然变得非常诡异,布满了无数狰狞的黑线,而且这些黑线仿佛是有生命一样,在他的脸上肆意的攀爬着。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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