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颜如玉
长安长街，繁华盛况，刚刚入夜的街道却仍旧灯火通明。
楚晨送谢飞燕回到谢府，就独自走在长街上。
这两天，经过楚晨孜孜不倦地陪伴和游玩，让这个姑娘的心彻底放开，失去了之前的拘谨和阴郁。
在这个时代，一个女人刚刚因失德被休，根本不可能像她这样抛头露面走在大街上。
可有楚晨陪在身边，谢飞燕却感觉自己好像根本不在乎那些旁人异样的目光。
直到回府之前，她都有说有笑。
刚走没几步，楚晨就察觉身后传来了一道异样的目光。
有人跟踪！
楚晨回头看了一眼，那人立刻将目光看向别处。
难怪今天和谢飞燕逛街的时候，一整天都感觉有些怪异。
楚晨嗤笑了一声。
转身走向了鸿雁巷。
鸿雁巷是大唐长安的烟花巷，里面青楼歌伎成行，都是那些寻欢作乐的文人墨客常去的地方。
夜色渐深，可鸿雁巷不仅没有因入夜而沉寂，反而更加喧嚣不停。
这种地方，本来就是供那些孑然一身之人，排解长夜寂寥所用。
人群川流不息，楚晨几个转身之后，就隐藏在人群里。
那人四下看了几圈也没找到楚晨的身影，只好转身离开。
确认他已经离开，楚晨这才冷哼一声。
反跟踪的手段太多了，混进人群只是其中一个方法。
就在他准备回府之时，突然一个刺耳的声音从旁边响起。
“呦，这不是老四吗？”
楚晨眉头一皱，转头看去，就见几个人出现在自己面前。
二皇子，楚明。
三皇子，楚寻。
以及五皇子，楚风。
楚晨眉头顿时皱起。
他们和楚傲一样，都对唐皇将自己设为太子感到不满，因而各自请求获取封地，远离京城。
此时回来，只怕是因为得到了自己太子的身份被废的消息。
果不其然，就听二皇子楚明脸上带着嘲讽走过来说道：
“我说老四，你都已经被废除太子之位了，怎么还是一点不知道悔改？”
“还留恋在这烟花之地？”
“二哥，老四的脾气你还不知道吗？”
三皇子呵呵一笑道：
“他一定是听说了那位青崖坊的花魁颜如玉姑娘，所以才特地赶过来。”
“咱们这位四弟，那就跟苍蝇一样，哪臭就往哪飞！”
五皇子闻言，顿时无语地说道：
“三哥，你这样说，不是连我们也一起骂了吗？”
“咱们不就是来找颜如玉姑娘的吗？”
三皇子闻言顿时恼羞成怒地说道：
“你闭嘴吧，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楚晨冷眼看着这三个逗比在那里一捧一逗，顿时摇了摇头，转头就要走。
却见二皇子快走两步，伸手拦下楚晨冷笑道：
“怎么？被我们说两句就想走？”
“以前你可没那么怂！”
“听说你前几天还在朝堂上对对子赢了大周使团？”
“今天我们就和你比一比，看看究竟谁能凭借才华，博得颜如玉姑娘的欢心！”
“闲着没事干就回家玩蛋去，”
楚晨无语地说道：
“我现在要回家睡觉，滚开！”
二皇子顿时大怒，正要说话，就听长街尽头，一个声音传来。
“花魁来了！”
楚晨转头看去，就见鸿雁巷长街尽头，一顶八人大轿正迎面走来。
沿途还有一些侍女边走边撒花。
轿子上坐着一个面戴纱巾的女人。
尽管纱巾遮住了脸，可那露出的双眼，仍旧勾魂摄魄，只是微微扫过众人，那道路两旁的男人尽皆面露花痴一样的笑容。
二皇子满脸痴笑地说道：
“花魁颜如玉，果然名不虚传，只是一个眼神，就足以让人心猿意马。”
三皇子更是露出一丝猥琐的笑容说道：
“这样的女人，要是能够压在身下策马奔腾，简直是人间美事！”
看着几人的样子，楚晨哂笑着摇了摇头。
还挺隆重！
知道的是妓女上班，不知道还以为是哪家的公主选驸马呢！
他转身正要走。
就听那花轿上的女人突然说道：
“停！”
“前面那位，可是四皇子殿下？”
楚晨愣了一下，转头看去，就见颜如玉一双媚眼正盯着自己。
旁边随即传来一阵灼热的目光。
哦豁……
修罗场！
……
鸿胪寺馆驿。
秦溪玉看着面前的几篇诗文，眉头紧皱。
大和尚衍空透过窗户往外看了一眼，见门外卫兵把守，笑着说道：
“长公主，看来唐皇对我们的戒备心很重啊！”
秦溪玉冷哼了一声说道：
“唐国开国数百年，一直是世家与帝王共治天下。”
“这点和我们大周有些相似。”
“只不过我们大周虽然八王分治，却胜在团结，八王齐心。”
“反观大唐这边，区区一个被世家权利架空了的唐皇楚祯，对我们大周的雄图霸业并没有什么影响。”
秦溪玉说着，拿起那些诗稿又看了一眼说道：
“我真正担心的，反而是那个太子楚晨！”
衍空闻言走上前，从秦溪玉手里接过纸张念道：
“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好词！”
“此一篇词，便胜大周无数词人！”
秦溪玉闻言更是皱着眉头说道：
“这两天整个长安都在盛传这首《卜算子咏梅》，我大周以文治国，可纵观全国，能写出此等意境的词人也不过五指之数。”
“本公主怎么都想不明白，这么一首孤高清傲的词，居然出自一个废物太子的口。”
就在这时，只听门外一声传报。
来人躬身跪在秦溪玉面前说道：
“回禀长公主，经过小人几天跟踪，发现唐国太子自被唐皇收回太子身份后，就一直往返皇宫和谢府，今天还和谢家被休了的大小姐谢飞燕一起逛街，如今谢飞燕已经回府，楚晨仍旧在鸿雁巷附近闲逛。”
秦溪玉摆了摆手，示意自己知道了。
等那探子离开，秦溪玉才冷笑着摇了摇头说道：
“到底是纨绔子弟，浪荡公子！”
“刚刚洗雪冤屈，就又勾搭回去了！”
“本公主吃饱了撑的，居然把他当成心腹大患！”
衍空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又看了一眼那诗稿，脑海中想起当时大殿之上的唐国太子，忍不住摇了摇头。
若是他真的纨绔浪荡也就罢了，怕就怕他这番表现，是胸有成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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