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一章 自私
“杀！”
张超回到营中，程远志也回过了神，大喝了一声，带头往前杀去。
神威营将士也全部都跟着冲了上去，刚才的一幕，让他们受到了鼓舞，一个个却是更猛了。
“嘭！”
程远志一枪之下，一名白马义从轻易的就被从马上挑飞，在半空中化为碎块。
回归平凡的白马义从，论个体实力，远远不如这些修炼了金钟罩的黄巾军士兵，更不如程远志。
“好！”
神威营士兵，一个个大声喝彩着，同时，越发激动的往前面的那些骑兵扑了过去。
“杀！”
一个个有着淡淡金光护体的黄巾军士兵冲入骑兵队伍中，宛若砍瓜切菜一般，将其杀得大败。
这种可怕的战力，很快就把那些骑兵打得清醒过来，杀得他们心中发寒。
失去主将的他们，冷静下来后，遇到这种屠杀，顿时就崩溃了，立刻陷入极大的混乱与恐惧中，越发的不堪。
而这时候，邓茂看到这种情形，也带着营内的人冲了出来。
这些跟着邓茂出来的黄巾军士兵，没有丝毫犹豫，又冲入剩下的骑兵阵营中，顿时黄巾军这边，更占了人数优势，杀得公孙瓒手下骑兵，一片鬼哭狼嚎。
本来，以骑兵的速度，纵然打不过，若是逃，还是很容易逃脱的。
不过，公孙瓒的死，对这些骑兵打击太大，他们一个个或者发狂，或者失了神，都不愿意退。
程远志麾下黄巾军杀这些已经失去理智，失去信念，甚至求生欲望的溃兵，简直是扫尾的垃圾时间。
程远志见着这幕，也顿时放松下来，他不由感叹，今日若不是张超，如今或许这些骑兵也是在这般追杀着他们吧。
想到这，程远志忍不住转身，搜寻张超的身影。
很快，他便找到了目标，他只发现，那弟子如今却还未退去了身上那套墨甲，站在营门前，一动不动，静静看着前面的杀戮。
看他的样子，也没上来帮忙的意思。
因其不动，所以程远志能透过墨甲，看到了张超的眼神。
只见他目光中有着一种冷漠，一种淡然。
程远志却不知道，张超此刻，已然神魂出窍，肉身不过是空壳，看起来自然会对眼前这场面漠视。
战场上，双方士兵的情绪往往都无比剧烈，而且，随着战斗的发生，战场局面的变化，各种情绪转化也非常快。
战场上又会产生大量的杀气、煞气、死亡之气等等诸多力量。
这种种力量混杂，交替，变化，却往往能够诞生出很多平日看不到的东西。
而且，阴符经说“天发杀机，移星易宿。地发杀机，龙蛇起陆。人发杀机，天地反覆。天人合发，万化定基。”剧烈的战斗，往往会有天机显露。
张超成就阳神后，能察阴阳，能辨各种愿力，能感受其中各种变化，在战场上用心感悟，往往都有所得，对自己的修行很有帮助。
所以，只要有机会，张超都会好好观察，试验。
今日这一战，打到现在，却是张超第一次遇上的数千人大溃败的战役，也是难得的机会，张超自然不肯放过。
他以天眼观察了一会后，却觉不够，刚脆便将神魂出了窍。
神魂一出窍，张超很快便发现，战场上各种情绪却是像夜晚见到火光的飞蛾一般，迅速的朝着他的神魂汇聚过来。
这些杂乱而又浓烈的情绪，若是大量沾染到他的神魂上，定然能造成巨大影响。
变得疯狂，或者绝望，甚至彻底的疯魔都不是不可能。
张超连忙以天书中的手段将这些情绪隔绝，却也不愿意沾染丝毫。
接着，张超感觉到了神魂隐隐作痛，有着一种不舒服。
哪怕一方已经溃败，可双方对战所散发的军气煞气死气，却依旧强大无比。
这战场上的环境，对神魂来说，却是一点也不比烈阳下酷烈，而且更复杂。
若只是阴神，在这种战场上，若是敢神魂出窍，恐怕很快就会消亡，便是阳神，也不能出窍太久。
他抓紧时间，试着释放了几道法术，只发现刻录了真种的几门法术，虽然可以释放，可都被狠狠削弱了，而没刻录过真种的法术，哪怕他现在神魂出窍了，释放更容易，却都施展不出来。
张超将神魂回归了肉身，暗暗估测，在这样的战场上，阴神境以下的修士，怕是几乎成了一无是处的废物，阳神真人，能发挥出的威能也有限度。
而如果是数万，十数万大军交战，估计普通的阳神真人，怕是也废了。
便是他，道武双修，可是那样的战斗中，也必然道法全废，就算他还有不俗的武道，也要因为神魂精神被压制，武道修为都要大受影响，还不如普通武道先天高手。
朝廷那边，多有如之前的公孙瓒这般的兵家高手，还有比公孙瓒更厉害的兵法大家，在这种战斗中，自然不但不影响，还会实力倍增。
而黄巾军这边，却似乎没有这方面的人才，反而是半吊子道人很多。
而黄巾军最大的依仗，天公将军张角，应该也就是阳神真人罢了。
随着他对这世界了解越深，他便越觉得这世界水深，他之前对黄巾军却是越发没信心了。
此刻，有了这样的发现后，他顿时只觉得，历史和自己之前的想法是对的，黄巾军不可能取得最后胜利的。
张超的心中，却是不禁又动了，差不多该谋划退路的心思来。
那个时代出生的独生子女一般都很自私，张超自然也是很自私的人。
他真正在意的人不多，能让他舍了性命的人也就两三个，而这两三人，都在穿越前的那个世界，这世界，除了自己的性命，他觉得却也没有什么不可舍弃的东西。
这世界的父母，对他很好，不过，这真心对的是“他”，而不是他。
而且相处太短，张超做不到替他们去死。
所以，张超猜到几个轮回者会对他们动手后，没选择去救援。
事后，虽然有着愧疚，但他不后悔。
程远志，张角等很多人，虽然跟他产生了牵绊，若有能力，张超愿意尽力助他们。
可是，这些人，却没有一个能让张超觉得他们的性命更重要的。
如果用张超能换得他们的活命，换得他们的未来，张超会犹豫，然后选择自己活下去。
可以说，现在张超心里，没有人比他自己更重要，而长生则是他现在最大的追求。
太平道和黄巾军既然不可为，那在张超心目中，便只能是一个跳板。
他不打算跟黄巾军，跟太平道共存亡。
在将来某一天，到了彻底失败的时候，他便会离开。
到时候，或许他会去大汉之外游历，躲避各种麻烦，同时增长见闻，继续追寻长生。
如果真到了那么一天，黄巾军与他有牵绊的这些人，张超便只能尽量争取把他们带走，努力改变他们的命运，让他们一起活下去。
而到时候，如果实在带不走的，张超便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至于为何他现在离开，那自然是因为舍不得眼前的好处。
黄巾军只要没失败，便能源源不断提供大量的愿力，如今他是知道愿力的好处的，也是依靠愿力来迅速提升修为，自然不舍得早早放弃。
而除开愿力，他还想乘着黄巾之乱，得到更多的资源，搜刮更多的典籍，供日后修行。
他还要搜集一些人才，日后帮忙解读各种典籍，帮忙研究道法，减少他的时间，弥补他的不足。
而且，现在众多黄巾军士兵都是他的试验品，传授他们各种功法，甚至可用他们尝试各种不同练法，观察他们，获取他们好的发现，都对张超修行有巨大好处。
此外，便是战争中种种气象，凡尘间种种杂事，也能能助他体悟，助他修行。
正因为如此，他的修为增速一直很快，比一般修士快了千百倍不止。
一但没了势力的支持，他的修行速度必然慢下来。
所以，他舍不得早早这一切，他不到最后都不肯走，而且会努力帮黄巾军续命，让黄巾军能坚持的更久。
或许，将来某一天，遇到某个人或者某件事，会让他彻底改变。
不过，就目前来说，张超依旧是个自私的人，骨子里，优先考虑的都只是自己，然后才是其他。
城墙之上。
看着下面战斗渐渐到了尾声，邹靖深吸了口气，苦涩的对刘焉道：“大人，公孙瓒的数千骑兵竟然就这样被杀得大败，而且连公孙瓒也被杀了，这伙蛾贼凶恶，如今，我们又绝了外援，蓟城怕是真的守不住了。”
邹靖几乎绝望了。
“把城内所有人都拉上城头，一定要给我守住！”刘焉冷漠的说着。
他心中却是暗想：“看来，今夜必须从那条密道里离开了。
但愿邹靖能多守几日，吸引住贼军，能让我们安全到达并州。
蛾贼如此厉害，天下大部分地方皆不安稳，我或许该谋求一下益州，不过，只能待脱险后再想办法了！”
而这时，在数十里外，刚赶到的刘备等人，看着远处的战场，刘备喃喃自语：“伯圭怎么会败了，怎么能这么就败了……”
“玄德，那现在怎么办？”程普问着。
刘备微微一叹，道：“幽州已不可为，听闻我的老师在广宗与贼首张角相持，我们去那里，助他一臂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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