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生气的狄奥多西

　　“我的士兵们，快让他们和她们叫得更加荡漾！”

　　“他们的父辈曾经抗拒过我的命令，如今我却要叫他们的孩子成为我们的奴隶，生生世世为我们践踏。”阿特拉斯王在马背上高喊，他不断鼓励士兵们——动作要更粗野，要像奔驰在热带草原上的野牛群般狂暴。

　　诸多士兵在神庙那如少女肌肤般滑腻的大理石柱前，强暴【提帕萨】的年轻俘虏。

　　他们褪去裙甲，粗糙大手狠狠揉捏身下可人的肌肤，使得这些俘虏痛叫出声来。腹部下方的恼人物体与俘虏们不断交合，导致哭泣声、痛叫声还有那兴奋的嚎叫充斥神庙上空。

　　于是当狄奥多西随【珀耳修斯】沿着山坡爬上去后，就身处在这酒肉池林之中。他简直被这种荒唐事弄瞎了双眼，甚至使劲儿眨了几下，才确认眼前景象并非幻觉。

　　“咳咳咳！咳咳咳！”他使劲儿咳嗽几声，可在场所有人都被暴虐、兽欲搅浑了脑袋瓜子，他们就如同挣脱了理性束缚的野兽，属于最低级、最古老、最可耻的兽欲已将他们完全吞噬。

　　珀耳修斯冷笑起来，他抽出腰间铁镰刀，闪闪寒光惊醒正声嘶力竭的阿特拉斯。

　　这位阿特拉斯王回头，惊讶地望见两陌生人，转瞬间他就震怒起来。

　　“你们是谁？竟敢闯入神圣仪式！还有你，难道我没让你将这两个骗子，推辞在外吗？！”阿特拉斯暴虐地说，他生气起来就开始贬低【珀耳修斯】与狄奥多西，其实他内心清楚，这两位来访者皆不凡。

　　士兵颤抖着跪倒在地，乞求得到【阿特拉斯】原谅。

　　“别想着我能原谅你。”阿特拉斯抽出腰间青铜剑，驱使胯下战马朝狄奥多西这边走来。“我要将你这狗头砍下，好让你明白违逆我命令的后果。”

　　狄奥多西见有不少卫兵放下眼泪涕流的俘虏，转而抓起身旁长矛，便朝珀耳修斯使了个眼色，小声对他说：“现在你去苛责阿特拉斯，倘若他能将这些俘虏交给我们，他便能保全自己的荣誉和财富。但他要敢拒绝，就杀了他。”

　　珀耳修斯点头，“我胸膛气得快裂开，这家伙竟敢忽视我——反去惩罚个微不足道的士兵。”

　　于是当【阿特拉斯】举剑刺向士兵时，【珀耳修斯】用铁镰刀架住了他的剑。

　　“什么？！陌生人，你凭什么阻止我惩罚...我的士兵。”【阿特拉斯】差点气乐，在自己地盘杀自己士兵都要被阻止，简直是天大玩笑。

　　【珀耳修斯】冷笑道：“别耍威风了！你冒犯了我和狄奥多西王，竟将我们当做籍籍无名者般打发，你真是个头生狗眼、生长鹿心的蠢货。现在我们要求得到补偿，如果你将身后被你征服的俘虏献给我们，那你尚且可以安然无事，倘若不是如此......我就砍下你狗头。”

　　此时士兵们已将他们团团围住，用长矛将狄奥多西与【珀耳修斯】困在其中。

　　【阿特拉斯】见此，怒极生笑道：“你这个蠢货，白长了副精干的模样。这儿都是我的士兵，就算你能举起十头牛、海饮十缸水都无济于事。”

　　“听说你曾砍下【美杜莎】的头颅，这的确是英雄般的事迹，可我怎么不知道这是不是吹牛？”

　　他顿了下语言，走到近时，才看清狄奥多西与【珀耳修斯】。

　　后者身披精美铜甲，高大身材有种逼人气势。

　　前者却如春日的明媚阳光般耀眼，微微弯曲的卷发比棕榈树的叶子还要可爱。他肌肤红润细腻、光洁如水，饱满丰唇细嫩如新叶。

　　年少的男儿啊，鲜美若花。

　　【阿特拉】斯简直被这朵，就连爱神看了，也要珍藏起来的花朵挠得发疯。

　　他吞咽下口水，喉管上下鼓动，用极富占有欲的目光侵袭狄奥多西，“哦，美少年。既然塞浦路斯女神（美神）赐给你优雅风度、美丽形体，那么就听听我这话。”

　　“快离开你身边那鲁莽的男人，我比他拥有更多财富、更多的土地和士兵。”

　　他挤开了士兵，走向前去，然后伸出手掌，“快到我这儿来，免得等会你被那血肉飞溅所吓倒。啊，我亲爱的少年——如果你敢拒绝我，那我在身后的少男们就是你的下场。”

　　【珀耳修斯】微微张开下巴，就连他也被这情况震惊。

　　狄奥多西起初眨了眨眼睛，完全没听明白【阿特拉斯】在说什么。他当然明白古希腊各地风俗，母神曾亲自为他讲述过。

　　例如在【克里特】，富裕家庭的十二岁以上的少年，若无同性长辈作为伴侣，则会被人瞧不起；【斯巴达】所有满十二岁的少年都会被强配同性伴侣；【底比斯】、【阿尔戈斯】等城邦皆有类似习俗。

　　不过各城邦仍有明文规定，谁若对年轻伴侣做亵渎之事，则会被罚款甚至剔除公民资格。因此这种伴侣关系，更像基于美与传承的奇妙关系。

　　希腊教育很大部分依赖这种关系，因为年长伴侣需类似养儿子或收徒弟般，要教导他们美德与战斗经验。

　　年轻伴侣若做错事，年长者就会被看作是他的监护人——被斥责。

　　然而他没想到，有一天会有凡人敢对自己做这种事情。转瞬间他反应了过来，然后面红耳赤，内心的愤怒如火焰般熊熊燃烧。“杀了他！别管什么士兵。”

　　狄奥多西调动极光职能，天空陡然浮现忽明忽暗的璀璨极光。因这极光过分美丽，就连那些沉浸在兽欲中的士兵都被吸引，此极光有如鲜美花朵的展览会，白的、蓝的、灰的、黄的甚至紫红色的......

　　他再挥掌拍开阿特拉斯的手掌，后者宛若被激怒般要伸出另一只手来抓住他。珀耳修斯想动手阻拦，可狄奥多西速度更快，他一把抓住阿特拉斯的手——将他从马背上拉了下来。

　　“就是现在！他不是怀疑你有没有砍下【美杜莎】的头颅？还有什么比亲眼见见更可靠！杀了他和他那些可耻士兵，以洗刷我的耻辱。”狄奥多西对珀耳修斯命令道。

　　士兵们见【阿特拉斯】摔下马背，顿时紧握着长矛朝他们刺来。

　　珀耳修斯背过身去，从腰间皮袋拿出了【美杜莎】的头颅。手握长矛的士兵们因紧盯【珀耳修斯】，同样也紧盯【美杜莎】的头颅，于是他们变成了石像。因被极光吸引而停止兽行的士兵也望向这边，转瞬间被美杜莎的目光变成石像。

　　摔下马的【阿特拉斯】同样看了过来，他顿时变成块石头。

　　狄奥多西走过去，厌恶地踩在他肚皮上，恨不得将之狠狠碾碎。这时阿特拉斯的身躯不断变大，就像从远方飞来的鸟雀般不断变大，他压倒了神庙山坡，逼得幸存者到处奔逃。

　　不过片刻，【阿特拉斯】的石躯就变得比山坡还高、还宽，然而他还在变大——并且增长速度有快无慢。

　　渐渐地石躯竟压倒了王城，将之深埋在巨大物体之下。那些逃难者大多被压死，少数聪明人则提前爬上阿特拉斯的躯体。

　　狄奥多西顺便救下了少男少女们，他提点他们攀附在阿特拉斯的躯体之上，如此便不会被快速变大的石躯压死。

　　珀耳修斯踩着飞鞋，站在半空。他往下俯视，惊讶地扬起声调，“为什么会这样？！我只听闻【美杜莎】的视线能令人变成石雕，可没想到它会令人变成座延绵山脉。”

　　狄奥多西沉吟了片刻，终于想明白问题。“我明白了！问题在他那长有【金苹果】树的果园，当然现在已被他的石躯埋在了泥土与黑暗深处，然而我想他已服用过不少【金苹果】。”

　　“这些【金苹果】使他躯体蜕变，宛若悉心培育少女般使之明艳动人，阿特拉斯的身体已不是凡人的躯体，他体内每寸血肉都接近巨人。”

　　“所以当他被你变成石雕时，他就开始膨胀——因为他每寸血肉都远比石头的材质来得巧、来得妙。既然身体已被降格为石头，那么则用体积弥补其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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