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阴云当空
陈烨查看过标签后，在托朋友查询过一番，确定了这是一家不大的本土仿冒品牌。
标签几乎仿冒了某大牌的外观，然而，还是有一些细微的差距，比如在图标和字母上，都有些不同。陈烨知道，很多小工厂为了盈利，都会采取这样的方法，但大品牌基本不管，工商局也拿这个没有办法，毕竟人家是正式注册的商标，与正版还是不同的，这种仿冒品，也就大多卖给对于品牌没有要求，或者购买力不足的消费群体，所以根本不影响正牌销售。
打听之后，发现纺织厂就位于郊区外龙江旁不远的一个村庄内。
陈烨抢在中午前，赶到了纺织厂，以工商局的名义，见到老板一番询问之后，确定了有三家商场，七八个杂牌店，曾进货过这种黑色兜帽卫衣。
几番探寻，在诉说了身高体型之后，陈烨锁定了目标。
是一家大型百货商场，查询监控并不困难，陈烨对于警察那一套的专业术语了熟于胸，在查询大约时间内的几天监控后，终于是找到了那个男子。
身高，体形，都准确无误，一头黑色短发，看起来二十来岁，带着副眼睛，看起来文质彬彬的。
将视频资料拷贝，交给警察对比数据库，很快将这个人搜寻了出来。
魏斌，26岁，身高177，临江市本地人，在一家中学担任化学老师的职位。
那所学校，就距离东华苑小区一个街道的距离。
在夜晚时，陈烨从教室公寓楼找到了这个男人。
开门时，是一个同样二十四五的女人，挺着圆滚滚的肚子，似乎是怀着孕，听说是找魏斌，就冲着屋子里叫起了他的名字。
“等等啊老婆，我在备课呢，让客人进来吧。”屋内传出了声音。
女人冲陈烨歉意的一笑。“魏斌啊，就是把心思太放在学生上了，这不，想在期中考试前，让同学们的化学成绩再提高提高，每天一回来就钻卧室里，怎么叫都不出来，但你放心啊，他只是把心思都用在研究讲课上了，你要是有事找他，进屋子就行了，他还是会放下手头的事情的。”说着，女人将陈烨请进屋内。
陈烨也善意的笑了笑，走进屋内，心里却是开始疑惑。
在他心目中，纵火烧楼，是得多疯狂才能做到，即使是那种外表冷静，内心残忍的疯子，也绝对是因为外部的某些原因变成那样。
可通常这类人，也都会性格孤僻，喜好独自相处。
可看着面前装饰温馨的屋子，门口贤惠的妻子，陈烨在这个叫魏斌的男人身上，丝毫看不到这些特征。
之后和屋内魏斌的聊天，也证实了陈烨的猜测。
和蔼可亲，脾气绝对好的没话说，一副知识分子专有的笑容，配合着时不时推动眼镜框的动作，都在向陈烨证明，他的确会是一个好老师。
然而在询问案发当晚的去向时，魏斌却露出了疑惑的神色，说自己一整晚都在睡觉，压根没有起过床。
一旁的妻子，也为他证明了这点。
可这就让陈烨更加疑惑了，他能够从两人细微的表情当中，看出两人的心理状态，是忐忑，还是慌张，亦或是兴奋。
但这些都没有，正因为看的真切，陈烨更能无比肯定，两人并没有丝毫撒谎，除了眼中的疑惑，并没有其余情绪参杂在内。
甚至连嘴角的微动，陈烨都能看出魏斌在说话时的那股坚定，但唯独看不出撒谎的迹象。
又询问了几个问题，陈烨仔细打量了魏斌，他更加确定，与当晚看到的兜帽男子身高体形一模一样。
甚至右腿小腿处，都有着相同的旧伤。
魏斌高中时原来喜好打篮球，再一次友谊赛中，意外划伤小腿，伤到了筋骨，但寻常人根本看不出来，即使是经验老到的医生，也只能判断出魏斌曾经有过伤势，却无法断定是何种原因受伤。
陈烨只能再寒暄了几句，就暂时告别。
然而在临走时，陈烨路过鞋架，突然有些感兴趣的，随手将旁边一双没有放在鞋架上，而是摆在一旁沾满灰尘的鞋子拿起。
“啊，这双皮鞋还没有来得及洗，我怀孕弯不下腰，魏斌这些日子又忙，就先放在这儿了，有点脏，不要介意啊。”女人有些疑惑陈烨的举动。
陈烨将皮鞋转到鞋底，映入眼帘的纹路，与记忆中尘土上的脚印重合。
完全吻合。
陈烨又拿近嗅了嗅，一股淡淡的汽油味冲击着鼻腔。
“没事，等魏斌放假了，他会来洗的。”陈烨笑了笑，又将皮鞋里外仔细观看，记入脑海之后，放回了原位。“他是个好老师，只是有些时候忽略了家庭，但我想，他还是很愿意为这个家付出的。”
“嗯，魏斌他的确是个好老公。”女人听到这话，脸上的疑惑变成了一抹笑容。
并没有提出其他问题，陈烨走出了教室公寓，到了街道上时，已经是九点半左右了，陈烨看着道路上的灯光，微微叹气。
“关于案发时，和案发之后的监控，以及线索全部消失，然而对于案发前的监控，却依然可以查找到。”陈烨将几条线索联系到一起，喃喃自语。“如果是一个经验老到的罪犯，将线索抹除的这么干净的罪犯，他不可能遗忘这些，只是将案发现场排除怀疑，这根本不像是人为所致。”
“而更像是……人工智能。”
“闭嘴陈烨！人工智能哪有这么傻的！”怀中的手机传来了小蓝恼怒的声音。
陈烨撇了撇嘴。“比如你。”
无视了小蓝继续咆哮的声音，陈烨让小蓝打开能够看到灵魂的那道屏障。
前后分开，阴阳两界。
眼前的世界再次笼罩薄雾，和一眼望去的黑白。
陈烨微微抬头。
正上方，陈烨的头顶上，一朵阴云笼罩当空。
“是这个星球……原来的文明吗？”
陈烨记得，小蓝曾经说过，这个星系曾诞生过二级星球以上的文明。
那个引渡亡魂的老者，那扇滚滚阴风的门户。
以及此刻笼罩在陈烨头顶的阴云。
陈烨看着天空，喃喃自语。“如果说，那个曾经的文明，到现在依然留下些东西存在这个星球上，那么，我现在应该已经被注意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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