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第 33 章（五更） 伟大的万物归一……
听着两人说话,奈良缓慢的闭上了眼睛，只觉自己见识还是太短浅了些。
他轻咳一声，把两人的注意力给拉回来。
“总而言之,出海遇到雾气的许多水手都会莫名的失踪，完全不知道他们是因为什么而失踪，还有不少的人因为那祭祀而死。”
这事已经不能继续忽视了,这里的城主已经给他们发布了通知，让他们必须弄清楚事情的原委。
就算没有城主的命令,他们也不能够看着那些失踪的人不顾。
即使只是传闻,可根据情报,在进行着祭祀供奉的村落已经占据了海边的六成以上。
这样高的概率背后代表的是一条条的人命。
即便那些人大概率已经死了,他也必须要及时止损，从根源解决问题。
“对了，还有就是,前些年三尾经常会在海上肆虐,可最近这些年,三尾离奇失踪。
每年因为战争和饥荒而死去的人已经够多了,我们不能够放任不管。”
千手兄弟对视了一眼，也都想起了自己在船上的时候反复产生的想要下海一探的冲动。
“那么,我们去看看吧。”柱间这么说道,语气自然。
听到他这话,扉间先是眉头皱起,似乎很是不满,可也没有说出什么打断和拒绝的话。
他只是看向那位奈良，用眼神示意对方继续讲自己所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
没有想到对方会这么自然的答应下来，奈良先是一愣，又露出了愉悦的神情,“真的吗？！太感谢了！我们也会竭尽全力帮忙的！”
既然自家大哥已经掺合进去了，那扉间自然不可能放任那危险的东西不管。
原本他是准备自己先下去看看情况的，可要让柱间一个人呆着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再加上对方表示自己可牛[bi]了，可是亲眼见识过那些岩石城堡，扉间也只能和对方一起下海去探明情况。
他本就是水属[xing]，对于水元素的把控极好，扉间很自然的顺着水流前行，就像是海中的一尾鱼，行动迅捷。
等他走出一段路之后扭头看了眼跟在旁边等柱间，对方完全是依靠着自己强大的身体素质在海中穿行，见扉间看过来，还咧嘴一笑，露出很显眼的大白牙。
沉默片刻，扉间无奈的伸手捏了捏鼻梁，感觉心越发的累了。
又转过一座海底山石，刚冒头的扉间就迅速的往回撤了一步并拉扯住了身旁的柱间。
收拢好柱间那在水中会飘散开的长发，两人身体微侧，从岩石缝隙中探头看向那不远处的方向。
一个形容诡异的生物正坐在不远处的山石上。
灰绿[se]的细鳞，生长脚蹼的肢体，鱼头人身的怪物。
在看到那东西的时候，饶是扉间都没忍住皱了下眉，实在太丑了，而且整体给人一种极其怪异的感觉。
那东西正蹲坐在岩石之上，环视着四周，似乎是在巡防。
扉间盯着看了好一会，表情越发奇怪。
在看到这种古怪的物种，以及发现他们居然有这种行为的时候，他脑子里的警报就在不断的拉响。
一种有别于人类，且拥有其自身社会体系的物种，会安心的在海底生活吗？
他不知道。
脑子里一些祭祀和人的话题再次浮现，扉间的表情变得越发难看起来。
他向柱间打了个手势，他们需要在周围仔细的探查一番，起码要弄清楚这里的情况。
花了足足一个小时在海底转了一圈，扉间的脸[se]越来越难看，他们看到了成建制和规模的巡防线，几乎环绕成了一个圆形。
这些东西的感官技巧敏锐，一旦周围出现任何变化，他们都会迅速的看过去。
“我们必须要去弄清楚情况。”
扉间这么说道，他抓住了柱间的手腕，再次强调，“大哥，海底是他们的主场，而且我们没有弄明白这些东西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所以这次是探查而非战斗，你可不要因为一些原因出出手。”
清楚事情轻重缓急的柱间也很认真的点了点头，他们二人都打足了[jing]神，准备再多了解些情况。
那些巡查的鱼人似乎完全不会疲惫，一直都保持着超高的警惕在观察周围。
他们也没有看到换防的倾向，就像是只需要一只鱼人就能够观测到那一整片的范围。
不过以扉间和柱间两人的战场经验，还是找到了机会潜入进去。
等走入其中之后，他们发现了更多不可思议的东西。
海底被建造出了房屋，楼阁，这些形貌诡异的家伙有完整的社会体系。
同时他们还看到了不少人类生活的用品，看样子似乎是从周围的渔民手中获取的，除此之外还有大量的珠宝金银，大颗的珍珠都随意的堆砌在地面上，让两人都看的眼花缭乱。
“这些家伙，很有可能是用财宝和渔民[jiao]易。”这么说着，扉间又好奇的打量着四周。
他总有一种不安的感觉，当怪物拥有了人类的思维，拥有了属于他们的社会体系，那么那些怪物和人之间还有多少差别？
从建筑群来看，在这里生活的鱼人数目在五百到一千左右，而这种规模的集群他居然在进来之后完全没有看到那些东西的存在。
除了那些在巡查警戒的鱼人之外，居然看不到任何一只。
闭眼感应了下，扉间的脸[se]变得极其难看，这些东西给他的感觉几乎是和整片海融为了一体，他难以判断出一片海中纠结有多少条鱼。
柱间拉扯了下扉间的肩膀，用[kou]型提醒‘那边’。
扉间点头，沉默的跟着对方一起过去，在靠近的时候，他们一直保持着绝对的安静与小心，可在已经隐约可以看到一大堆灰绿[se]的时候，扉间的耳朵动了动，他听到了很细微的哭泣声。
偏头看了眼柱间，他果然也听到了，柱间的眉头皱在了一起，表情凝重。
不需要询问什么，扉间知道对方一定会先去那边看看。
建构粗糙的房间，[chou]泣和低喃在其中回[dang]，就像是动物濒死时的喃喃自语，声音很轻，但充满了绝望。
“我不想死。”
“我不想变成怪物。” “唔，妈妈。”
有人？
柱间的表情变得无比严肃，他压低身子，凑了过去。
透过那构造不算细致的房屋看到了里面的情况，有女人，有小孩，这些人都集中在里面，不过[jing]神状态都不怎么好。
甚至柱间还能看到，他们的皮肤表面出现了很淡很淡的灰绿[se]，似乎在向着那些家伙的方向转化。
柱间甚至还看到，里面有一个肚子已经高高隆起的妇人，对方的模样看起来更为怪异，脸颊的两侧伸直出现了腮一样的东西，在缓慢的开合。
“这些人……”
“可能就是那些祭品。”扉间冷静的看着，手按在柱间的肩膀上，没有让他冲动行事。
不是他不想救人，但他觉得这些人就目前的情况来说，怕是很难救回来了。
而且，他们还有更为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我们去看看那些怪物在做什么。”
“好。”压抑着自己那翻涌着的情绪，柱间沉重的点头。
继续悄无声息的前行着，他们借助水流攀上了一个相较高些的建筑，可能是塔楼之类。
借助地形，他们看到了那些古怪的怪物……在祭祀。
他们将鲜血涂抹，[kou]中念诵着古怪的音符，脚下踩塌着只是看着就让人眼花的纹路，一圈圈的[bo]纹在海水之中向外扩散。
两人在看到那画面的一刹那，都感觉到了一种难言的痛苦。
大脑昏沉，眼前的画面变得模糊又怪异，脑子里似乎被什么人狠狠的搅动一般，就连原本还能够在水中活动自如的感觉都消失了。
海水仿佛已经侵入胸膛，溺水感让意识变得更加昏聩。
紧接着，一声尖锐刺耳的声响响起，祭台之中有灰[se]形似巨大乌[gui]的怪物在嘶吼着，澎湃的查克拉在水中激[dang]，而这突发的状况让他们两人的躲藏瞬间暴露，扉间一把抓住了状态同样不好的大哥将其拉走。
那些鱼人的声音很难听，像是有沙砾在嗓子中一般，嘶哑生涩。
脑子还不怎么清醒的扉间吐出了[kou]中的鲜血，拉扯着柱间迅速的向外逃跑。
他们的状态并不好，甚至难以做出有效的抵抗，而那些鱼人则纷纷的拿起了三叉戟一般的武器，向着他们冲了过来。
看那奔跑的速度和力道，这些家伙的战斗力也不容小觑。
然而让扉间感到绝望的是，他所受到的印象并不仅仅于此，脑海中出现了刺耳尖锐的呓语，眼前的画面出现了扭曲和变形，他甚至感觉自己的眼中出现了一个让人感到窒息的伟大存在。
说不清，道不明，但偏偏他就是有一种那样的感觉。
海中对于他们来说还是太不方便了，即使是对水遁有不小研究的扉间，和这些鱼人相比，还是要差上些的。
“这不是什么鱼人，他们叫……深潜者。”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扉间感觉自己的脑子似乎变得清明了些，眼中的恍惚也减弱许多。
还不等他看过去，就听到柱间发出的惊喜呼唤，“是你！”
下一瞬，扉间感觉到自己脖颈有些勒，有人抓住了他后脖颈的衣服，带着他快速的在海水中穿行。
那速度，比他之前要快上太多了。
微微侧头，扉间看到了一尾在水中甩出优雅弧度的鱼尾，蓝[se]鳞片和装饰在上面的珍珠都折[she]着耀目的光泽。
视线移动，他看到了那[jing]致到无可挑剔的容貌。
即便完全是两种类型，可扉间依旧感觉到了不少[shu]悉感。
他张了张嘴，刚准备说些什么。
旁边的柱间率先开[kou]，“那些人！我们要把他们给救出去！”
“他们已经成为眷属了。”
“什么？”
“你觉得临近这片海域，有多少人都变成了深潜者？他们可以和人类□□，生出有着人类面容的后代，而且同时具备着可以在海水中生活的能力，哦，当然，更关键的一点是——他们可以永生。”
“……”扉间的瞳孔瞪大，这简单的几句话在他的脑海中形成了一条信息链，从船上听说的故事，到奈良所讲述的消息，这所谓的祭祀合作只怕已经持续了很久。
那些人不可能会把这种合作告诉他人，所以他们所知的尽是传闻。
那么，这里的人……还可信吗？
即便大脑在飞速的运转着，扉间依旧保持了镇静，在离开那片祭祀的区域之后他感觉自己的情况好了很多，也有功夫打量着自己眼前的这位蓝眼的人鱼小姐，他敏锐的发现，对方在这刹那发生了很细微的变化，那头漂亮的头发中，似乎出现了几缕银白。
而且对方的神情也发生了些许变化，变得高高在上，又带着一种逗弄般的观察。
“你……”
扉间有很多的话想要询问对方，可惜现在不是时候，身后的那些名为深潜者的怪物还在浩浩[dang][dang]的追击着，似乎想要将他们这些影响了他们祭祀的外族人也给当作祭品供奉。
他们在供奉谁？
这些东西又属于什么。
就在他思考着这些的时候，数声[jiao]织在一起的尖锐嘶吼传来。
听到声音的扉间忍不住闭眼，他在听到那声音的时候感觉脑袋几乎要爆炸，一些混乱的，毫无意义的东西涌入了他的脑海，都是些支离破碎，毫无意义的嘶吼。
他听到了大哥的声音，“那些家伙停下来了！”
紧接着，他眼前的海面涌现了灰白的雾气，很奇妙的感觉，就像是海底的火山爆发一般，铺天盖地，迅速又不可抵抗的包裹了一切。
在被那灰白的雾气包裹、冲击，失去意识的一刹那，扉间听到了那些深潜者带着畏惧的喃昵。
“伟大的■■■■■门之钥……”
还有一声距离很近的，充满了磁[xing]的笑声。
“乖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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