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内外之别
清晨，旭日冉冉升起，金灿灿的光芒喷薄而出。
一丝丝紫气降下，投入到九叔的房间中。
江牧盘坐在床铺上，全力运转功法。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忽然，他眉眼微动，缓缓睁开了眼睛，流露出一丝失望之色。
没蹭到这波日之精气的‘流量’。
不过江牧马上调整好心态，并未耽搁，穿戴起身。
时辰尚早，江牧来到院中，运息调气，一丝不苟的修炼起茅山锻体拳。
茅山锻体拳，乃是锻体之法，以体内元力为源，滋养周身筋骨、血脉、脏腑，乃是外门弟子基础功法之一。
茅山外门基础功法，茅山锻体拳锻体，茅山基础吐纳术炼气，清静诀养神。
这三套功法，虽是基础功法，却也兼备了精、气、神修炼之法，是道门正统的修炼法门，非外界那些散修残缺的修行法门可比。
法侣财地，法首当其冲，莫过于此。
筑基境，乃修行之始，本质上是炼精、炼气、炼神的一个过程。
元力，便是修行者精、气、神均小有所成后，融合凝炼而出的一种能量！
待元力修持圆满充足，便是筑基中期。
而后，继续将元力精炼升华，使得元力蜕变为法力，便可破开关窍，打通内外，生成法源泉眼。如此，便到了筑基后期。
筑基后期的修行，因主修方向不同、各家法诀不同，不能同一而论。
只是在修行界，有一个默认的规则，三十岁之前，乃突破炼灵境的最佳时间。
江牧年满十四，若在月内突破筑基中期，看似还有十六年的时间，然而修行怎会如此简单。
单是突破筑基后期时，化生法力一关，便难倒九成修行者。
且筑基后期修炼，难度成倍增长，修炼时间往往是数以倍计，若无足够资源供给，修行异常艰难。
也难怪九叔当初对江牧态度如此坚决。按照他的资质，纯纯的垫底的那一批。
不过嘛，大教弟子到底超越其他散修许多，修行法、名师指点、各类窍门等。
最重要的，还属功德！
降魔伏妖、济世救民、稳定一方，都能获取功德。大教实力超凡，自然能占据更多的区域，派门下弟子驻守，布道济世，获取更多功德。
功德积累得多了，于阳人而言，可增福缘悟性。于阴魂而言，可令神魂不昧，可得转世优待，甚至可任阴神之位。
然功德不是江牧考虑的，目前他最应做的，是傍着九叔的大腿，老老实实修行。
江牧正修炼着，浑不知九叔已默默站在一角，静静的望着他。
九叔点了点头，坚毅的面容上浮现一丝满意之色。
四年来，江牧修炼从不间断，风雨无阻，此等心性毅力着实不错。
“若收下他……”
观望一会儿，九叔眼底闪过几丝犹豫，随即微微一叹，悄无声息的离开了这里。
至始至终，江牧未曾察觉分毫。
人师强者若是有心，可做到悄无声息、潜身匿形，轻易不叫人察觉。
不一会儿，一声惨叫响起。
房间内，九叔拎着文才耳朵，表情严肃，催促着他马上起床修炼。
江牧听闻动静，默默一笑，对此颇有感慨。
此时，秋生还未拜入九叔门下，仍是一个街头街尾胡闹的少年。
江牧偶尔几次路过他姑妈家的胭脂铺，瞧见过几次，秋生确有几分灵性。
至于文才，这一世尽管还是一副畏畏缩缩、烂泥扶不上墙的样子，但或许是有江牧参照的缘故，九叔对他的修行管控得严厉一些。
如今，文才的道行并不弱于江牧多少，甚至是抢先一步突破中期也不足为奇。
虽然两人资质半斤八两，且江牧修行刻苦远远超过文才，奈何两人起点终究不一样。
文才修行之法，乃茅山内门弟子才可修行的太上三五都功。
仅仅一部法诀，精气神三者同修，不仅节约大量时间，其修行速度、元力质量也非江牧可比。
修行四要，法排第一，不外如是。
动静渐渐近了。
江牧转身望去，只见九叔脸庞上闪着微微怒意，拎着文才出现在院中。
江牧轻笑了一声，道：“九叔早！”
九叔点了点头，松开文才，责令其修炼。
只见文才一脸的苦瓜色，配合其本就远超同龄人的‘成熟’面容，颇有几分苦大仇深的意味。
他望着一脸笑容的江牧，脸上的肉紧了几分：“江牧，为什么你总能起来这么早？！”
江牧摊开手，笑了笑不说话。文才无奈，慢吞吞的开始了修行。
不过，江牧此时停下了修炼，离开做事去了。
江牧先去了祖师祠堂，更换香烛，点香礼拜；转身又出现在停尸房，做法消除尸气，防止尸变……当这些事都完成之后，他又转身走向了厨房。
庭院内，文才修炼总是提不起劲，对此，九叔只得无奈的叹了口气。
文才低声道：“师父，为什么江牧能随意离开，我就必须苦练啊？”
“苦练？！”九叔额头青筋跳动，一巴掌拍在文才头上，又指了指厨房：“怎的，你想去做饭？”
本是一句玩笑话，哪知文才眼睛一冒光，兴奋的答道：“好啊好啊！”
说着，文才真的朝厨房走去。
九叔眉头一皱，真的动了几分怒意，喝骂道：“滚回来！”
文才立即像个秧鸡，默默的修炼起来。
仅仅半个小时，简单的灌饼、八宝粥便轻松搞定。
不得不说，前世的记忆并非毫无用处，起码今后不修道了，靠着厨艺大概也能养活自己。
……
大街上。
江牧拎着一个布袋，施施然走进一家人来人往的大药铺，林记药铺。
只见江牧一走进，店铺内的掌柜瞧见了，立即跑了过来，一把推开伙计，满脸堆笑，恭敬道：“江少爷，药材已经给您备好，都在前台放着呢！”
江牧微微颔首，淡淡道：“秦掌柜，账本拿到二楼！”
秦掌柜连连应是，不敢丝毫迟疑，态度恭敬异常。
此种怪异的行为，或许在其他地方觉得可笑，在这里，无人奇怪。
任家镇中，少年出众者，只江牧一人。年仅十四，却非一般少年的心性，有胆识，有手段。
传闻，在秦掌柜之前，有三任掌柜因弄虚作假、欺压顾客，被他察觉后，一夜间消失，至今没有任何消息。
又传言，前些年，因林记药铺药材货真价实、物美价廉，广受百姓欢迎，因此得罪了其他药铺身后的家族。几大家族合起伙来，意图欺压江牧，同样在一天时间内退缩，不敢再抱怨。
传言不可尽信。
然而，林记药铺已成了任家镇第一药铺，几乎垄断了任家镇九成以上的药材生意，各大家族对此都默认了下来，这是事实。
江牧的手段可见一斑！
不过，百姓们对此，倒是喜闻乐见。
虽把持了药材生意，然江牧并不为恶，倒是与人为善，对下属、对乡民颇为不错，谁会缺心眼的希望他倒下去？
二层阁楼中。
江牧抿着茶，细细看着账簿。自修炼以来，他的思维以及记忆力大大提升，加之前世的学识，核对账簿不成问题。
待茶饮尽，账簿也核对完成。江牧揉了揉眼睛，仰着头默默的闭目养神。
听着楼下的热闹，江牧的思绪一下回到几年前。
那是他刚到义庄不久的时候。
碍于资质及功法，他的修行迟迟不见起色。请教九叔后，得知可凭借药材加快修行进度。
只是适合修行的药材均属珍贵之物，价值不菲。义庄没什么大钱，连文才修行，九叔都未舍得使用药材。
简单来说，缺钱、缺药！
有了方法，不尝试着努力，江牧岂会甘心。
江牧就有了开一个药铺的想法。然而，经过几个月的考察，他发现任家镇的药材市场，已不容外人插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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