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玉石交流会
方毅小心翼翼的跟在女孩儿身后，走了十几分钟，来到靠近河边的一处城中村。
金陵这两年发展势头很猛，像这样的城中村已经不多见了，这应该是整个金陵城硕果仅存的几处之一，居住在这里的，除了一些家境不好的户主，大多数都是外地来打工的人。
到了城中村，并未走多远，女孩儿便进了一间小瓦房。
看来她的处境确实不太好啊。
目送着女孩儿进屋，方毅停留在原地，闻着四处飘散而来的各种各样的味道，皱了皱眉头。
“哎哟......”
方毅正思量着，突然听到一声哀嚎，转过头便看到一个老太太摔倒在地上，旁边还有一盆湿衣服和几个衣架。
“老人家，您没事吧？”
方毅跑过去，忙扶着老太太。
“唉，没事......没事......人老了，不中用了，端几件衣服还能摔跤，呵呵......”
老太太在方毅的搀扶下站起身，自嘲的笑了笑，又准备弯腰去捡衣服。
方毅见状，急忙拦着她：“我来帮您。”
他说着，三两下就将衣服捡了起来。
“小伙子，谢谢你啊。”老太太对方毅感谢道。
方毅摆了摆手，正要将衣服交给老太太，突然眼珠子一转，将盆收了回来：“老人家是要晾衣服吧？我帮您。”
似是没想到方毅这么热心，老太太愣了愣，随即摇头：
“不用，我自己来就行了。”
“没关系的，反正我也没事，晾哪儿？这儿是吧？”方毅说着，已经找到了晾衣服的地方，兀自晾晒起来。
原本被方毅扶起，老太太就已经心存感激，此刻见到方毅这么热心肠的帮自己晾衣服，心中对他的好感更是提升了不少。
“小伙子，你不是住这儿的人吧？”
她仔细打量了方毅几眼，问道。
“您怎么知道？”方毅好奇。
“我在这儿住了几十年了，你是不是住这里的，我一眼就能看出来。”老太太笑着道。
“您还真说对了，我确实不是住这里的，我来找人。”
听到方毅是来找人的，老太太心思顿时活络起来，急忙询问：“你找谁？说出来看看，说不定我认识呢。”
即便老太太不问，方毅也要向她打听女孩儿的事，现在她问了，正合他意。
“哦，我找......”方毅在脑海中搜索了一下刚才刀疤脸对女孩儿的称呼。
“李靖雯！”
“哟，你是靖雯的朋友？”听到方毅说出这个名字，老太太一下竟有些激动起来。
“您真认识？”
方毅问道。
“那可不嘛，靖雯这孩子，我可是看着长大的，跟我亲孙女儿一样，怎么能不认识？你是她同学？”
老太太问道。
“额，是朋友......”
方毅道。
听方毅这么说，老太太再次打量了他一眼，当看到方毅长得一表人才之后，不由揣测：“你......你不会是来追求靖雯的吧？”
方毅被老太太打量得浑身发毛，正想着自己是不是什么地方引起怀疑了，突然听到老太太说出这句话，顿时愣住，不过只愣了一会儿，他便腼腆的点点头。
虽没说话，但这答案显而易见，老太太看了，也不禁笑起来，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
“小伙子，用不着不好意思，靖雯这丫头好啊，生得好，性子也好，就是不太会打扮，你能追求她，说明你很有眼光。”
老太太赞赏的说道。
方毅听了，更加“不好意思”：“我知道她很好，就是总不跟我说她自己的事情，搞得我认识她这么久了对她家里的情况却一点都不了解......对了老人家，您知道她家里都有些什么人么？”
方毅问道。
老太太本来还兴致勃勃的，听了这话后，神情一下便落寞起来，叹了口气：“唉，死的死，疯的疯，哪还有什么人啊......”
“啊？”方毅被老太太的话吓了一跳。
看了眼方毅脸上的吃惊之色，老太太再次一叹：“说起来，靖雯这孩子命苦啊，三岁时父亲就去世，后来母亲也疯了，剩下她孤苦伶仃的一个人。”
“是么。”方毅目露惊讶。
“这些她都没跟我说过。”
方毅喃喃说着，又道：“老人家，您能多跟我说些关于她的事情么？”
老太太点点头：“小伙子，我看你人不错，心也善，就多跟你说说，也好让你对这丫头多些了解。
其实靖雯小时候家庭条件是不错的，她老子是京都大学的教授，母亲也是文化人。
只可惜，在她三岁那年，她老子去国外参加一个什么交流会，回来的途中遭遇飞机失事，说是下落不明，依我看啊，多半是死得尸骨无存，她母亲受不了打击，一下就疯了，这么多年也没好，一直关在精神病院里。”
方毅眉毛耸动，也觉得有些凄凉：“她家里没别的亲戚？这么多年她是怎么生活的？”
“他老子的爸妈死得早，那边几乎没啥亲戚，倒是她母亲娘家这边还有人，有个外婆和舅舅，她小的时候，就一直跟着她外婆生活，不过她舅舅是个不成器的，整天游手好闲，嗜赌如命，这些年来，不仅将自家的房子输了，还把靖雯她老子留给她的房子也输了。
连靖雯外婆也被他给气死，靖雯外婆死后，他舅舅又嫌她吃用得多，将她给赶了出来，现在靖雯住的，是以前他们家的老房子，唉......”
说着李靖雯的家事，老太太连连叹气，听在心里，方毅也唏嘘不已，他早就猜到李靖雯生活得可能不好，但也没想到，竟会这样惨......
“对了老人家，您先前问我是不是她的同学，怎么？她还在上学么？”
想起先前老太太的话，方毅问道。
老太太点点头：“在上学，读大一了，就在咱们金陵大学。”
“哦？”听到老太太说李靖雯就在金陵大学读大一，方毅有些讶异，金陵大学是他曾经所在的学校。
讶异过后，他便面露恍然。
难怪先前自己帮了她，提议要送她回家时遭到拒绝呢，她既然是在金陵大学读大一，那必然是认识自己的，半年前，方毅在金陵大学可谓臭名远扬，没几个学生不知道的。
方毅先前还以为是李靖雯太过内向，所以拒绝自己的提议，现在想来，只怕自己在她心中的印象，并不比刀疤脸等人好多少才是。
“小伙子，靖雯这丫头命苦，从小的经历也使得她如今有些自卑，你以后若真跟她交往了，可要好好对她。”
老太太说完，见方毅陷入沉思，不禁提点道。
方毅听了，连连点头：“会的。”
说话时，方毅已经将衣服给晾好，老太太又多说了几句，才慢悠悠的回屋了，只剩下方毅一个人站在房檐下，看着李靖雯的家怔怔出神。
从老太太的口中，方毅知道李靖雯过得很苦，一边读书，一边在兼职打工，打工的钱，除了要支付自己的生活费和学费之外，还得负担她母亲在精神病院治疗的费用。
方毅先前只是好奇李靖雯的生活状况，在知道了这些事情后，好奇心打消了，可心头却笼罩起了另一层阴霾。
因为李明哲的缘故，自己在短短几天内便积累了百万身家，不出意外，日子会越过越好，可是在自己日子越过越好的同时，恩人的女儿却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要是不知道也就算了，可现在知道了，方毅怎么能袖手旁观？
思量了半晌，方毅决定帮助李靖雯，算是报答李明哲对他的恩情，不过他并不打算亲自出面。
也不知道杀死李明哲的人有没有盯上李靖雯，自己要是无缘无故的帮她，很容易被有心人怀疑，而且，以自己曾经在学校的风评，恐怕就算出面，李靖雯也不会接受他的好意，搞不好还会以为他图谋不轨。
帮是肯定要帮的，至于用什么办法......还得琢磨琢磨......
李明哲的死，让方毅有种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感觉，如非必要，他根本不想和李靖雯有任何接触，他决定回去好好思量思量办法。
走出城中村，方毅很快就回了家，到家时，言小蕊也已经回来，高三的课业很繁重，方毅只是简单和言小蕊聊了两句，便让她做作业去了。
晚上又翻了翻那本讲解玉石的书，十一点左右睡下，第二天一早，吃完饭，方毅便出了门，来到和凌大海约定好的地点：城西，金陵商厦。
金陵商厦是金陵市老牌大厦了，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就建起来，至今有二十多年，外观看着挺老旧，可这里的名气，二十年来，从未消减半分。
金陵市但凡有重要的政府招标，商界会谈，大型拍卖，以及各种交流大会，基本都会在这里举行，没人知道金陵商厦的背后是哪家企业，但在这里举行过的大会，从来没有出过任何问题。
方毅从凌大海口中得知，这次的玉石交流会很隆重，金陵市大半的玉石爱好者基本都会来。
大会九点钟开始，方毅八点三十到的时候，便看到有不少人在陆陆续续的进入。
“学长！”
正准备打电话问凌大海到了没，便听见凌茜雪的声音，方毅转过身，恰好看到凌茜雪和凌大海朝自己走过来，在凌大海身边，还跟着一个三十几岁戴着眼镜的男子。
想来这人便是凌大海口中的玉石鉴定专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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